经典的触动——记宝马经典老爷车广州巡游

实际上，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宝马的老爷车，10年前的一次受宝马邀请去慕尼黑试驾时，我就曾经接受过宝马经典车型的“款待”，还亲身驾驶过其中几款（当中包括最经典的1936年328赛车）。不过当时的我年资尚浅，对汽车的了解没有今天全面深入，因此发现以及感触也远没有这回这么多。

我有哪些发现？具体来讲，这些老爷车身上有很多东西和我们当代的汽车是不同的。比如车厢的氛围——老爷车的内饰要么更追求美感，要么更讲求功能性，但两者的结合不会像我们今天的车那么周到和圆满，你不会看到很多精心匹配出来的塑料模件。老爷车的车厢视野都非常好，因为“旧时”的人们还不是那么了解和重视汽车的被动安全性，车顶的功能主要还是遮风挡雨，车柱只是用来支撑车顶，所以都做得很纤细，置身其中有很好的通透感；车身的厚度也是如此，像我这回试乘的老mini和2002 Turbo，它们的“车壁”都只不过是一层钢板的厚度，所以那时候的车外形尺寸不大，内部空间却和今天的车相差不多。反观现今新车，车顶、车柱、车壁都成为了重要的安全结构，对人的保护的确强大了，但乘员被“包裹”在车内的感觉更浓了，没有了置身老爷车里那种和外界很亲近的“自由感”。

【薄薄的门板和天花板，纤细的车柱，造就了人和外界亲密的距离感（摄于2002 Turbo上）】

另外，90年代以前的汽车，普遍还使用化油器，所以行驶当中多少会有一些汽油味窜入车内，我这回乘坐的mini和2002 Turbo都不例外。这也许会令晕车的人讨厌，但却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汽车味”，让汽车更像一个动物（因为动物普遍都是有气味的嘛）。

再让我们从“发现”说到“感触”上。通过这回短暂的接触，我已经深深能感觉到那个时代的汽车是有“魂”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人那么热衷于欣赏、收藏老爷车的原因。我尝试进一步找寻这种“魂”来自哪里——像2002 Turbo这样的车，你不难发现，它身上该一流的东西都是一流的，而不是必须的东西一概都没有。以这样的理念造车，是很容易把“魂”显现出来的，不像现在的车，什么都要有，什么都要兼顾，一部小车也要讲配置，一部跑车也要讲安全……老爷车——具体来说是截止到70年代石油危机之前的汽车产品，它们设计上没有妥协，制作上不会偷工减料，即使有“巧”，也是巧夺天工的巧，绝非投机取巧的巧。当你看着、坐着、开着这样的汽车，很容易就和设计者、造车者的心连到了一起，他们为什么造这款车，这款车的诞生有什么背景和故事，你会一清二楚，即便那已经是30年前，甚至是60、90年前的事。

【造型的审美也许会因时代而变迁，但只有“用心”的作品才可能历久依然动人】

如今的中国，成了世界头号汽车大国，我们不可回避地经常说到中国的“汽车国情”。毫无疑问，目前对我们来说汽车最大的属性就是交通工具。但是汽车过去的百年承载了那么多的文化、历史，以及最重要的人的思想——乃至梦想，如今和往后一百年的汽车还能否担当这种角色？那些老爷车身上的原木仪表板、不锈钢车窗锁扣、化油器渗出的淡淡汽油味，能够通过你的视觉、触觉和嗅觉，直捣人的心灵；和它们相比，今天汽车上那些引以为荣的高效动力、电子辅助设施、高新材料技术等等，是否显得太过于深奥和冰冷？

按理说，汽车技术不断提升和进步应该让我们感到高兴。但写下上面这番话时，我心里却怎么觉得悲从中来？现代化的汽车如果仍能坚守住某一份的情操、某一种的灵魂，其实就已经很难得了。从这一点来说，坚持以驾驶乐趣为品牌之“魂”的宝马，尽管也有妥协，也有兼顾，但确实比起其它大部分品牌，更有可延续、可传世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