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里的七嘴八舌：如何优雅地，做一个摩的大飙客

新年享受了公司出境旅游的待遇，回来第一天参加工作，看得出小伙子们余兴未了，情绪一路高涨。你来我往谈天说地，七嘴八舌发言踊跃，场面几近失控。一群平时正儿八经的汽车编辑，似乎在热烈讨论中国的城市管理者们不屑一提的摩托车话题？

朱茵（敲桌子敲黑板）：讲普通话讲普通话。唉。

有钱：我们在越南旅游租不到小汽车耶。只能租摩托车。租汽车要用国际驾照。

中古劲棠：吾嘥咯。鹅兜肝泥听吾嘥咯。安飞士兜糟嘚豆啊。

朱茵：唉。

翻译：不用出示国际驾照的。主要还是看脸看身材。安飞士也租得到啊。

朱茵：我是挺想知道，出去了摩托车、汽车都怎么租的呢？要是没有啥国际驾照，在外边开车被警察拦下来该怎么办呢？

中古劲棠：有钱就可以了。

晋爷：有钱就可以了。

有钱：有钱就可以了。

果然都对社会主义国家公务人员的兴趣爱好了如指掌啊。

中古劲棠：我那天脱离了大部队，在市区和阿镜（XCP视频部杰出青年）飙摩的，看到那种土褐色制服（警察？）、绿色制服（士兵？）的公务员都会拦查摩托车。要是真的被拦下来，他们说越语，我们说粤语，那还说什么说啊，直接给他们十几万就可以走了。

朱茵：唉。

专门挑外国游客下手吗？故意找中国人麻烦吗？回想起这一趟出门无惊也无险，何编辑不禁暗暗摩挲着自己的口袋，好像多少还剩下几张兑换过来没花掉的越南盾，心目中顿时浮现明哥的光辉形象。这一路平安无事，实在拜托了明哥背后默默无言的关照啊！明哥你可以的！

庆哥：我们可以聊一下在越南旅游，怎么出行、租车比较方便，骑摩托车好不好玩，还有当地的交通状况、驾驶习惯，其实很有意思，也很有启发的。你看中国有很多不文明的驾驶习惯，就是从骑摩托车“惯”出来的。

如果一整条路大家都是骑摩托车的话，也没有那么严格的划分快车道、慢车道，你靠着最左道走，似乎问题不大的，别人还是有办法绕过去超越你，你也不会压住整条车流；但是从摩托车升级到汽车，还是按这个习惯来的话，在最左道慢慢开，后面一堆车就被你堵住了，很麻烦。

还有他们骑车，基本都不打转向灯，基本也不看后视镜的。我租的那个破车，想看镜也看不了，一发动后视镜就开始抖，什么鬼都看不见……

中古劲棠：确实很少有打灯的。我看他们骑车，左转弯好像伸一下左手示意，右转弯就不管了（右手总不能一下子丢掉油门啊），总之就是不太爱打灯。

还有啊，按照国际惯例，总是辅路并入主路要让车、左转遇到直行要让车的。他们不是的，辅路并入主路，看都不看你一眼，速度都不减一下，直接跪着出弯的；左转遇到直行也不让，反正就哔哔哔哔把你哔停了，他就先过去再说；在环岛里面也是，你看到有个缝隙判断能过去，你就尽管加油通过都可以，你快起来了慢车就会让你。总之，你不能一味按照欧洲那种礼让的方法来开车，要入乡随俗，也按照他们的习惯来骑车就好，否则寸步难行的。

想了想，我觉得庆哥和总监说的有道理。越南岘港的摩托车流里，规规矩矩转弯打灯的，说不定会是外国人呢，因为人在他乡，毕竟怕出了事故惹麻烦；哔哔哔哔狂按喇叭的，说不定才是当地土著呢，不是说像自己家里那么随意，就是在自己家里才比较随意。啊。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们的七嘴八舌，貌似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呢。

第一题：在越南，汽车快还是骑车快？

澳迦（蔑视）：汽车绝对比摩托车慢。

晋爷：对。但是越南那里，大卡车、泥头车、拖挂货车这些大型车，我觉得有几个细节挺好的。大车进环岛、过路口之前，司机都会很忙，因为很早就鸣笛警示和打双闪；他们车头还会挂上一个三角形的警示牌，很大的，围着车头徽标一圈，晚上会点亮的，很远就能提醒大家，有大车过来了。

朱茵（好奇）：也就是说，越南大卡车还是比国内这些泥头车，管理上要文明一些？但他们的驾驶会不会很野蛮？

中古劲棠：我觉得不算野蛮，应该归咎于当地的驾驶习惯吧，谁强势谁就拥有路权。还是不能用西方那一套文明礼让来强加于越南的。对方哔哔哔哔就是提示你注意，他要过来了；如果按照西方那一套，你肯定受不了（不断响喇叭，已经相当于挑衅了）。每一次去不同的地方，也要学习一下当地的交通习惯，不然的话，你会觉得永远不习惯，而且骑车、开车都会很危险。

中古劲棠：而且市区没有任何限速，也没有摄像头，只有红绿灯，所以更加要熟悉一下人家的规则。话说回来，在这样的市区里，汽车真的没有骑车快，汽车要被摩托车欺负的。我骑了一天，都没看到一桩交通事故。

第二题：那么说，在越南骑摩托车，有没有风险呢？

庆哥：但视频部的同事见到路上就有人撞车啦。应该是在路口，一个跪弯出来，一个直行，然后撞在一起了。然后他们什么话都没说，扶起车就走。哈哈哈。

晋爷：我们也看到路上有摩托车事故啊。哈哈哈。

有钱：我也看到一起事故。

中古劲棠：应该是不习惯这种驾驶节奏，不知道怎么融入当地社会才出的问题。可能当地人照规矩本来算着能够错过去的，结果主道以为辅道会让行，判断错误就撞在一起了。

嗯哼。事后诸葛亮，我也总结一下，场面这么和谐，说不定有可能两个都是外国人，大家都没有驾照，也不知道交警电话，也不知道什么保险理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坚：其实在越南旅游，骑摩托车挺危险的。导游出发前也建议我们不要轻易租摩托车。一方面是不熟悉当地规则，另外一方面，岘港这个地方开发旅游，结果太多外国的游客租摩托车。也不用交押金，也不看你驾照的，所以很多人本来骑摩托车还不熟练，到了越南也租车直接上路了，但是不熟练还是容易出问题。

说的是啊。一脸拽拽的韩国人，成群结队的中国人，白皮肤高个子的欧洲人，还有全身裹得严实脸上套着口罩但是永远露出大白腿的本地妹子，拐过几个弯，便混在了一起。骑车风险还是不小的啊。

庆哥：不就是我们这群人啊。

众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蛤蛤蛤。

朱茵：这一段还是掐了比较好……

果然没掐。

朱茵：但是小绵羊摩托车，不用学也很容易开的吧？你们这帮人谁开的车，把阿山摔伤了？

众人：蛤蛤蛤蛤。

据说雪崩时，每一片雪花都不认为自己有一份责任；阿山摔跤时，好像也看清了同事们的真面目。

中古劲棠：阿山这个是自嗨造成的后果。我在前面带队进加油站，经过一个小坡路牙，我是慢慢骑过去的，阿山是载着澳迦，突突突冲上坡，后轮都飞起来了。硬底路面上还有一些砂石，最容易打滑，结果就摔倒了。澳迦垫在阿山的肉体上，一点事都没有。阿山腿太粗啦，就擦伤了。稀饭一看见就特别兴奋，不去帮也不去扶，净嚷嚷说，拍照！拍照！赶快拍照。

澳迦/稀饭：嘻嘻。

中古劲棠：车子摔花了，一个后视镜摔折了，然后给租车的店家赔了十几万钱……

朱茵：赔了多少钱？

中古劲棠：15元……

第三题：如何优雅地，做一个摩的大飙客？

朱茵：你们都租到了怎样的摩托车？都骑到哪里去了呢？

小坚：仲维租到一个会放炮的摩托车。呯呯嘭嘭的，租到一个两轮EVO了。到了晚上，排气管还会冒火的。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跟着他们打出租车到了市区，绕过小路兜到一家旅店跟前，跟老板哈喽哈喽打了招呼，又迷迷糊糊交了几十万租金，脑子里始终没换算过来到底是多少人民币一天，老板就把钥匙和零钱往我手里塞，又把摩托车往我这边推，又取出头盔让我戴上，又举起左手，握着拳头，说：“Let is GO!”我也迷迷糊糊地说：“哦？好啊。GO!” 回头一看，妈的，同事们全跑了，赶紧追了上去。

我租到一辆雅马哈NOUVO，一款踏板和弯梁杂交的东南亚特供车，前叉减震筒漏油，前刹无力且异响，速度表勃起无力，但只要一收油，它的排气管在夜里嘭嘭炸响，使我觉得自己租到一部EVO，生活充满希望。那个视频部杰出青年，他也租到了一辆STi。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雷少，跟着晋爷和小坚，骑着两辆杂交车，直往海云岭上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是《Top Gear》越南摩的特辑所经过的地方，那也是《国家地理》评选的世界50道最美的山路之一。

记忆又短暂地回到了蜿蜒的山路上。我侧倾身体，把我租来的EVO拽入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