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自主品牌的掌门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大体知道这个品牌未来有什么戏。毕竟，车是人造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就能造出什么样的车。看看那些著名的汽车品牌，大都能在相当程度上体现其创始人的优势个性，我称之为“车如其人”。我们的自主品牌恐怕就比较复杂了，因为很多是国有企业，掌门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的个性严重不同，又都不甘寂寞，总想在有限的任期内搞出点自己特色的名堂来，造出来的车能是什么样？这个题很大，以后再说。在此我只想说说什么人能造出好车。观致汽车董事长兼总裁郭谦曾对我说，造好车要有工程师文化，比如说制造要讲究加工精度，讲究公差，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凑合。他说，观致的研发、管理团队主要是由这样一些人组成；这些来自不同国度的人不仅讲究公差，品味也大体相同——喜欢精致优雅而又不事张扬；所以，在汽车设计、开发和生产中，无论事情大小，这些人很容易达成共识，不仅效率很高，而且造出来的车一定适合于这些人口味的，可以说是在为自己造车。看看观致3，你不难想到其背后堪称豪华的国际研发、管理团队，正所谓“车如其人”，它的用户定位也就很明晰了——那些讲究高档而又低调的中产人士。我好奇的是这样一些人是怎样凑到一起形成一个团队的。郭谦说，一开始他与德国大众前高管石仁清（现任观致汽车副总裁）就很投机，此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寻觅志趣相投的人，最终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团队，这就是从零做起的好处。再看纳智捷，作为一个来自台湾的所谓“华系”汽车品牌，仅凭一款纳智捷大7 SUV就出人意料地在大陆上市第一年实现了盈利，主要是因为它确有自己的优势特点。东风裕隆营销总部长单志东称：“纳智捷的品牌的DNA就是两个，一个是豪华，一个是智慧。我们说豪华是对纳智捷而言是注重细节，所以智慧和注重细节是我们的最重要的产品的DNA，在所有的产品当中都会体现。”参加纳智捷的媒体活动，在纳智捷生活馆（4S店）体验一下其接人待物，你会感到对细节的关注无处不在，而且从上到下的人都显得很真诚，也很讲究，体现着一种纳智捷式的企业文化，在这种文化中造出的车自然有自己的优势个性——体贴、周到。还有上汽荣威，从两年前上市的350起，其产品外观内饰工艺的精湛和内饰材料的高级程度超出了很多合资品牌同级车型。记得350上市前，上汽在北京做了一次媒体试驾活动。我对负责350开发的一位人士说，想不到你们在这样一款紧凑型轿车的座椅上使用这么好的皮子。他说，谢谢您看出来了；本来350的选材、工艺都是和德国大众对标的，但考虑到成本太高，我们选用了标准较低的皮子，可是陈总（上汽乘用车公司总经理陈志鑫）一眼就看出来了，下令不惜代价也要改掉，严格与德国大众对标。我问，这样成本做得下来吗？他说，没办法，就得这样做。我想起了多次与陈志鑫多次接触留下的印象：谈起研发、技术、工艺就津津乐道、滔滔不绝，不像个国企高管，一副工程师的摸样。上汽让这样的人掌管自主品牌，能造出350、950和新550这样的好车，也就不奇怪了。上述三个自主品牌似乎都相信“魔鬼在细节”，不是只在某些方面，而是在所有方面都不遗余力地追求自己认定的某种基本价值。对不少自主品牌来说，这种全面和细节是最难做到的。而我以为，这正是自主品牌最终能够成功的基本前提，剩下的就是如何坚持下去，积累成一种浓厚的优质企业文化，形成自己的优势DNA，可持续地造出好车。一旦到了这一步，即便碰上个把不称职的掌门人，也能挺过去。同理，人们常会感叹，由于多年形成的企业文化实在是差劲，一些企业积重难返，想改也改不动，再换掌门人、技术来源再好，也没多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