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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一记】苏州小天堂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当我背着近3公斤重的笔记本踏上苏州的土地,这个城市用温柔的晚风欢迎了我。这个城市很精致,即使经历了两千年的尘世变迁,也始终没有褪去身上的三分脂粉气。空气中透着湿润,风里夹着柔情。暖风熏得游人醉。原来不懂诗中的意境,在这一刻,全都明白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吴侬软语就是这方土地的嫡传。说着这么细软的语言,苏州人轻易地把大漠风尘、古道瘦马阻在了千里之外。不是因了时空的距离,倒是因了这三尺吴土。这是苏州的根。苏州老,苏州也小。狭窄的街道间流水潺潺,诠释了东方威尼斯的神韵,而方圆十几平方公里内就是老城的地界。两千年了。苏州人不嫌挤。反倒在这挤中体会到了一种文化上的独立和优越。任凭塞北大漠风沙漫漫,任凭蜀道之难难于上天。苏州自守这一方精致的水土。永葆了江南一隅。白墙灰瓦,粉黛宫墙。吴宫旧迹早已掩在寻常巷陌。苏州的老城保持地体体面面。你是KFC也好,是老妈米线也罢。到了苏州就不得不入乡随俗,都刷得身白头黑,雕栏玉砌,街边上站着。这就是西学为用,中学为体。苏州的老城也便这样维持了整体一致的风格。都是不超过四层的楼,都是一水的白墙灰瓦,大家谁也不例外。苏州老城整体就是家装的典范之作。想来,在这样一致的文化环境中,苏州人才让人觉得那么地纯江南。苏州博物馆让已经封笔许久的贝聿铭再次出山。大师随手一沾,黑白灰三色就铸成了苏州的精魂。博物馆里的东西不博,但这博物馆的设计却融入了古典中式、苏州园林、日式庭院三种风格。清新、淡雅、禅思。即使剔除了那些动不动就“世界文化遗产”的园林风物,苏州也依然能把腰板挺得很直。无锡甚至都不是历史文化名城,上海两百年前也只是一个小渔村,常州一夜之间变成了侏罗纪公园,说着满口安徽话的南京人也不堪江南代表。除了苏州,恐怕只有杭州有这个底气和它叫声板。只是,杭州一直是国都和省城的所在。又是口里含着西湖刮刮坠地的。怎么看也是个大家闺秀。硬要和苏州这个小家碧玉比阔气,那是欺负人了。虽然苏州早就有了现代化厂房林立的园区,也有了马路宽阔、高楼摩天的新区。我还是爱这苏州老城。夜幕低垂,河边柳树茵茵。逛观前街步行购物天堂,在玄妙观前拍张照片,三万昌茶叶店品一口绿铭。如果去掉店面现代化的装潢,再没有这么多金发碧眼的老外,游人们人手一把折扇,在评弹的悠悠之音中缓缓向你走来。你,能分清身在何方么?苏州,就让我在你怀中一梦,永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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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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